夜之

舌尖上的启副

舌尖上的启副

by 夜之

·给大王的生日贺文，《血荐轩辕》的同人

·启副二人初次来湘面对湖湘美食，前方各种早点，夜宵出没。

·随着时间的推移，时代的变化，商业化的兼并，许多食物的味道有了变化，即使还是原来的配方。想想启副二人可以吃到最原本的老长沙的味道，让我这个在这里长大的长沙人都很羡慕呀。

·德园是卖包子哒，杨裕兴是嗦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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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启副》



【早点篇】

清晨，南门口做早点的铺子打开店门，点起炉灶，准备迎客。做糖油粑粑的小贩将油倒入锅中烧热，把昨晚刚磨好的糯米粉搓成饼状下锅，他手脚麻利，胸有成竹，待到每一块粑粑的两面都呈浅金黄色便倒入媳妇调好的糖汁。糖水和油迅速融合，鼓出一个个小泡。粑粑一个个挺着肚子浸在糖油之中，渐渐的被炸到金黄脆嫩，油光发亮。德园的伙计将填入了馅的面团放入蒸笼，糖馅的一层，肉馅的放入另一层。那糖馅是师傅刚刚用白糖，冰糖，桂花糖调出来的，肉馅选用的是上好的瘦肉拌以香菇等辅料。杨裕兴的伙计将掌勺师傅赶早炒出来的各种码子装入一排大碗，把一锅骨头汤烧到滚烫。

张启山与张日山来到这里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繁忙热闹的景象，不久前身陷战火，从劳工营脱身的经历仿如隔世。山河破碎，外敌入侵，那都是在这个国家的另一头发生的事，而这里的人们依旧过着尚且平静的生活。虽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但这里与东三省毕竟不是唇亡齿寒的关系，所以这里的人们的生活还能一如往昔。

各种食物的味道顺着晨风钻入过往路人的鼻子里，挑逗着人的嗅觉，勾着人的步子往摊子前，店里头走。二人是头回来到这湖湘地界，全是新鲜的风土人情，映入眼帘的各色早点色泽鲜亮卖相极好，几家摊子走下来，其中几种就凭着诱人的外形轻易便勾起了日山想要一尝的欲望。

只是看起来张启山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再次走过卖糖油粑粑的摊子前，张启山并没有想停下脚步的意思，日山只觉得纠缠在自己鼻子里柔柔绵绵的味道极为不舍地一丝一丝地退去了。

唉，这个真的看起来很好吃啊。好吧，来日方长，总能有机会吃到的。

张启山的脚步突然停住，在路边的摊位上拣了个稍干净的地方坐下了。“我在这里等你，给我买几个包子，还有你自己想吃的早点过来吧。”

张日山怔了一下，点头应是。

欸？可以去买那个了！张日山脚步轻快地走向挂着“德园”二字牌匾的包子铺，高兴地想。

让张启山停下脚步的是家做豆子的摊子，豆制品特有的醇厚香味勾住了他，他扬声招呼老板娘，“给这来份豆腐脑！”

一圈早点铺子逛下来让他觉出了腹中饥饿，不像张日山对新鲜的物事跃跃欲试，张启山选了自己熟悉的食物，倒不是不好奇，而是想快点填饱肚子，那些从未见过的食物他怀疑会口味不合。一碗温热的豆腐脑很快被端上来，白嫩软滑的样子让人食指大动。张启山舀了一勺放入口中。

？

！

为什么会是甜的？

这种食物里怎么能放糖！

张启山感觉几十年的饮食习惯收到了冲击。吐出来实在不雅，只得皱着眉头咽下。不是有多难吃的问题，在劳工营那么糟糕的伙食都可以接受。一样自己吃了多年的早点猛地改头换面推陈出新，这是个挑战他既有观念的问题。张启山突然庆幸自己没有尝试那些新的东西，一个熟悉的豆腐脑在这已经够奇怪的了。天知道那些这里特有的东西会让他有多难以接受。

不过，他开始有些担心刚刚吩咐那孩子去买的包子了，他开始思考包子除了他知道的那个味道还能是个什么味道，好能有个心理准备。但是很快，他意识到自己想象不出来，就好像他之前完全想象不出豆腐脑除了咸的还能是甜的一样。张启山转而思考在这里找个精通东北菜的厨子的可行性与困难度。

“家主？”

张启山抬头，看到自家孩子捧着三个油纸包走来。倒是忘了他了，这不远在天边进在眼前么？不知本家对少夫人的训练有没有包括厨艺？嗯，可以问问。张启山在心中记上一笔。

“这个，是您的。”张日山递过来其中一个油纸包。接过打开，四个热气腾腾的包子看起来十分诱人，但是张启山有点不敢下口了。

正在这时，张启山发现日山的目光停在了桌上那碗看起来没被动过的豆腐脑上，于是他顺势推了过去。

“给你。”

日山有些惊讶，刚刚走的太急有些渴，再加上这碗吃食实在是卖相太好，一下便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他便直接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

？？

！！

甜甜甜的？？！！

他一下就想把口中的东西吐出来，却又注意到了自己启山哥哥的眼神——

对，我知道你是什么感觉什么想法，那是因为我刚刚也吃了，你敢给我吐出来试试？忍着！

日山极为纠结地咽了下去，他敢说就是自己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吃那些汤汤水水的时候也没这么纠结过。

张启山看着张日山这个样子心情大好，意犹未尽地带着一种恶作剧整整你的意味说道：“一饭一食来之不易，把这个都吃了，不要浪费。”

这下日山真的惊了，只是他万不敢说半个不字，望着这一碗依旧是白嫩软滑卖相甚好的豆腐脑，呲着兔牙，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古人有言，秀色可餐，诚不我欺。张启山望着自家孩子这纠结的小样，刚刚被甜味豆腐脑冲击带来的郁闷一扫而光，看着包子又有了食欲。他拿起一个咬上一小口。

嗯，质地松软。

再咬一口。

嗯……里面的肉汁微烫，舌尖稍稍被麻了一下，鲜美的味道就悠悠攀了上来。

再咬一大口。

嗯！肉有嚼劲，又蹭上了香菇的鲜，油而不腻，面皮又沁满了肉汁，于是既沾荤香嚼着又有甜味。三两下把一个包子吃完，张启山胃口大开，迅速咬上第二个。

趁热才好吃嘛！

在他吃完第三个包子的时候，日山终于喝完了这碗违背他近二十年饮食习惯的豆腐脑。他长长的吁了口气，吐了下舌头。

这个小动作自然没逃过张启山的眼睛。简直有意思地极了，他一边想一边咬开最后一个包子。

日山打开放在手边的两个油纸包的其中一个。那是两个葱油粑粑。很香。外皮既酥且脆，内里的“肉”却是绵软的，夹杂其中的葱是青翠颜色，一口咬下，葱香四溢在唇齿之中。日山满足地两只眼睛弯成月牙。嘎吱嘎吱迅速吃完了一个。正待吃第二个，突然停住，把手上的递向张启山。

“您尝尝，这个味道不错！”

看这孩子吃的这么开心的样子自然不会是像自己刚刚那样“不怀好意”。张启山接过，一口咬下。

唔，真的不错，很脆，够香。

迎着日山期待的眼神，张启山赞了一句“确实美味”。本来就因为吃到好吃的而兴奋的张日山眼睛更亮了。正想说“您吃吧”，张启山却将已经被咬了一口葱油粑粑递了回来，“不过我已经吃饱了，你吃吧。”

迟疑了一下，接过，突然觉得一股冲动袭上心头，热血上涌，在自己乾元的注视下猛地一口咬在了乾元刚刚咬过的地方，张日山已经分不清尝到的是什么味道了，只感觉自己脸上越来越烫，仿佛，是要烧起来了。张启山有些愣，看着自家坤泽充血的小圆耳朵，有了想摸摸的欲望。

二人一时沉默，气氛似乎有些尴尬，张日山开始后悔自己那一下控制不住的举动。

也许是刚刚的气氛太轻松……太，温暖了。但是自己应该克制的。

因为，自己再不是少夫人了。

“再来碗豆浆！”张启山突然扬声招呼，张日山有些浑浑噩噩，心乱如麻，纷杂思绪理不出个条理来，忘了咀嚼口中的食物。豆浆很快被端上，张启山推到少年的面前，“喝点，慢点吃，小心噎着了。”

张日山被惊了一下，一吓就被口中食物呛着了。“咳咳，咳……”

“说了要你小心点吧！”张启山瞪了他一眼。

少年低头应是。

气氛却是慢慢缓和了，刚刚的尴尬仿佛只是错觉。他，大概没有以前那么讨厌我了吧？张日山小口小口咽着豆浆，小心翼翼地揣测。

待日山喝完豆浆吃完葱油粑粑，张启山吩咐：“去结这里的银钱，剩下的那个油纸包你拿着，我们继续逛逛，边走边吃吧。”。

张日山连忙答应，起身结账。

跟着自己的乾元行走在繁华热闹的街巷，口中是软糯香甜的味道，脑子里却全都是刚刚那一口咬下去的感觉，张日山偷偷瞥了一眼张启山，又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有一点安心的感觉溢了出来。虽然此处与自己的家乡相隔太远，不过，古人有言，此心安处是吾乡，诚不我欺。

况且，他真的有些喜欢上这里了。

糖油粑粑可真好吃呀，张日山眯了眯眼，又咬了一大口。唔，好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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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大声告诉我，甜不甜？！

·关于豆腐脑的问题~甜党在此！把这二人的心情反过来就是我在北京第一次吃到咸的豆腐脑的真实写照。

·葱油粑粑和糖油粑粑都是这里的特色小吃

·本来还想写正餐和夜宵的，一是早点篇没注意就写长了，二是时间问题，宝宝周一晚上要用ppt讲心肾关系，老师之命不得不从，只好留待以后，立个FIAG

·祝大王森日快落！~~~